我在木叶卖彩票的那些日子

不要给我点热度,不要求补档,文包在置顶,再问拉黑

【带卡】双向失控

*合志里的文,本来不打算放出来的但是这个月太咸鱼好像不太说得过去,姑且拿来凑个数吧
*角色死亡注意,负能量,黑化注意!





警车停在楼与楼空隙间的道路上,警灯一闪一闪,道路很窄又被警戒带封了起来,不少好奇的居民驻足观望。
这是一栋废弃的大楼,开发商打着建造市里最高楼的旗号在这片价格不菲的中心城区里打了桩,却因为资金运转不周盖了个框架就扔在了这里,连楼外皮上的墙面都没铺,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剥了皮的骷髅,黑不隆冬随时就要散架似的,经过的人都不禁背脊多了几分寒意。
宇智波佐助站在警戒带外焦躁地撕开一包烟点上抽了起来,当刑警这些年他很少这样,他的搭档漩涡鸣人扯开警戒带走了出来,对他摇了摇头。
“二十三楼跳下来的,看着挺惨的。”漩涡鸣人说,“卡卡西老师还在上面,被绑着,精神不太稳定,人倒是没有大碍。”
“你那边怎么说?”鸣人拍了拍佐助的肩膀,“抱歉,我知道你心情很糟,这个案子肯定是我们一起来处理的所以…”
“刚打电话给我妈了。”佐助说,“她情绪不大好,家族里死了个人,小叔关系和我们一直还可以。”
“妈的,怎么会变成这样。”鸣人背着刑警队的其他人重重一拳砸到了警车上,“那可是带土老师和卡卡西老师啊。”
原本以为只是个绑架案。
旗木卡卡西是公安大学的老师,在校任教多年,鸣人和佐助都是他带过的学生。卡卡西一个人住在公安大学的教师宿舍里,彻夜未归也没有人留意,直到早上到了他的课人却没来,学生和教职员工才发现了问题慌忙到处找人,[一般来说失踪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这里一夜未归没人发现,第二天早上只是没来上课就直接报警不太合逻辑。]下午刑警队接到报案说市中心的废弃大楼有人跳楼,赶过来调查,在楼底下见到了宇智波带土的尸体,刑侦人员顺着楼梯往上找案发现场,在二十三楼找到了被绑得严严实实丝毫动弹不得的,坐在椅子上昏过去的旗木卡卡西。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现场的痕迹看来,应该是宇智波带土绑架了旗木卡卡西,但为什么结果会是被绑架的人安然无恙,绑架者却跳楼身亡?
匪夷所思。
宇智波带土也是公安大学的老师,和教痕迹鉴定的卡卡西老师不同,带土任教的是体能,两人日常虽然偶尔也有吵架,关系却一直不错。
“带土老师虽然脾气不大好,他不是干这种事的人啊!”鸣人咬牙说道。
“……”佐助沉默片刻,对鸣人的话不予置否。
和两人同期的春野樱检查完卡卡西的状态之后脸色有些沉重,把他抬上救护车后忙着跑来跟两人汇报情况。
“卡卡西老师他怎么样了?”鸣人问。
“很糟。”小樱摇了摇头,“他好像失忆了。”
“失忆?”佐助鸣人两人异口同声问。
“精神刺激过大导致的失忆,卡卡西老师一定遭受了可怕的打击吧。”春野樱说道,“为了给卡卡西老师洗清嫌疑,我们必须让他回忆起来才行。”
三人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后分开行动,小樱上了救护车,鸣人在楼底和法医科的人一起取证,而佐助则是一阶一阶楼梯爬上了二十三层。
真够高的。
佐助骂了一声,喘着气站在了二十三楼的台阶上。
城市里被粉尘污染的空气让天空呈现一种绿色和灰色夹缝中脏兮兮的莺色,大楼里没有灯光,背着光一张凳子孤零零的摆在楼层中间。佐助戴上勘察用的手套走上前去。
这张绑着卡卡西的凳子是学校里常用的学生椅,钢条木板倒是适合绑人,拆下来的绳子被放在凳子下面,听第一批上来的鉴证科的人说,绳子绑得很严实,单人根本挣脱不开。
废弃的大楼里灰尘很多,导致现场足迹清晰可辨,鉴证科的人并没有破坏掉这些证据把它们保存了下来,佐助仔细观察了一遍,码数较小穿着皮鞋的是卡卡西,由于被绑着这个足迹只出现在凳子下面。而另一个人——带土的鞋码数较大,是运动鞋。他的足迹较多出现在靠近楼边的位置,围绕着某个范围密密麻麻,佐助几乎看着这些鞋印就能见到带土焦躁地在这个地方来回踱步的样子,他很烦恼,脚步越来越快,焦躁到某个极值后他转身,对着阴沉的那片天空绝望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带土和卡卡西谈论了什么?
带土为什么会绑架卡卡西?
这一切如果有答案,只可能在卡卡西的记忆里,可他偏偏却又因为刺激过大失去了记忆。
佐助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个小叔,他脾气不好,有些理想主义,发起疯来确实可怕,人倒是挺善良的。虽然鸣人对他印象不错,佐助倒是一直觉得这个小叔就像一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这个人似乎只有极善和极恶,在这两种状态之间转换没有中间地带,他可能上一秒为了救一个小女孩牺牲自己,下一秒却又面无表情地杀人无数,佐助不难想象他绑架和杀人的样子,没想到的是他绑的人是旗木卡卡西,而杀的人是自己。
这太可笑了。
佐助又在现场兜了一圈,发现在离凳子的不远处,有人用粉笔淡淡地画了一条线。
带土的脚印就像被囚禁在这条线的范围内一样,没有踏出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
做好痕迹鉴定拍好照片,佐助走下了楼,在黑暗中待了许久走出来觉得白得有点刺眼,抬头看看天空却还是那灰灰暗暗的莺色,压抑、烦躁、肮脏、模糊不清、呼吸困难。
什么时候才放晴?
楼下的现场勘测也已经结束,法医把尸体小心翼翼地塞进裹尸袋,大家清理了现场便回了警局。
“是自杀。”车上鸣人对佐助说,“具体可能要法医解剖才能给明确答案,但从现场来看不会有错。”
“一样的,楼上的痕迹看起来也是自杀。”佐助淡漠地回答。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们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卡卡西老师吧。”鸣人说。
佐助以沉默当做答应。
把材料写好交了,鸣人和佐助一起到了M市的综合病院。
卡卡西躺在床上看上去神色憔悴,见到自己以前的学生走过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卡卡西老师…”鸣人在想怎么开口。
“没关系。”在公安大学任教的卡卡西当然知道自己的学生想问什么,“他们刚刚问过一遍了,我再叙述给你们听吧。”
“没有记忆。”卡卡西说,“很混乱,头非常疼,脑子里只有几个模糊的片段,我被绑着,带土站在我面前和我说了什么……我想不起他说了什么,大脑就像断片一样,再清醒的时候就是你们来救我了。”
“你们要是觉得难办,用催眠吧。”卡卡西提议道,“老实说我也想知道真相,带土他为什么……”
佐助和鸣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正有此意,此番前来也是想给卡卡西做出建议,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来吧。”卡卡西对佐助说,“我记得佐助这门课一直都是满分,是吗?”
“那就麻烦你合作一下了。”佐助给卡卡西倒上一杯热水让他放松下来方便进入状态。实际上有些人很容易被催眠有些人很难,卡卡西属于不太容易被催眠的体质,但他现在的状态不好,降低了佐助操作的难度。
“慢慢放松下来。”佐助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你的身体松弛下来,头顶……脖子……手臂……大腿……”
“你现在进入了一条很长的隧道…很长很黑,但是你的前方有一道光,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你穿过了隧道,走进了光里,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卡卡西的声音听起来很机械不带什么感情,“我坐在凳子上,动不了,全身都被绑着。”
“带土……他站在那里,他要和我说话……”
“他说了什么?”佐助问。
“他说……他说……”卡卡西突然露出了极端痛苦的表情,“带土!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带土!快住手!住手!!不要!!快住手!!”卡卡西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四肢剧烈挣扎,额头上不停冒汗。
“佐助!”一直在旁边看的鸣人看不下去了。
“啧,我知道。”佐助咬了咬牙,“那些画面正在离你远去,我数到三的时候你将会醒来。”
“一、二、三。”

话音刚落,卡卡西睁开了眼睛,他的表情还没有从极度痛苦之中缓过来,他抱着头趴在膝盖上好一阵,才坐起来大口呼吸。
“抱歉。”卡卡西对两个人说,“我已经想起来了,但我现在暂时需要平复一下心情,明天我会去找你们,这样可以吗?”
既然老师这么说了两人自然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刚好法医那边也很快出了结果,宇智波带土确实是自杀,排除了卡卡西的杀人嫌疑,这样他们也不必把他看管起来。
接下来只要他把当时的真相复述出来,就能结案了。
两人离开了医院,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旗木卡卡西也悄悄地走出了病院。
那场冲击给他带来了巨大打击让他失忆了,佐助让他回忆起后他才发现,这段记忆实际上忘记掉,某种意义来说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措施,因为那真相实在残酷得,让人不愿道出。
M市综合病院也在市中心,离案发的那栋废弃大楼不远,卡卡西走了一段路便到了现场,他在带土跳下来的那个还没被完全清扫干净的血迹旁边站了一会,转身登上了大楼。
二十三层。
卡卡西走到距离凳子不远的,堆放废弃物料的垃圾堆里,翻出了一个已经停止录像的DV,把DV收进怀里,走下了楼。
虽然已经是夜晚,在霓虹灯的照射下,空气似乎还是呈现着不干净的莺色。
确实要把那段“真实”,告诉鸣人佐助他们了吧——卡卡西想。


卡卡西坐在警察局的询问室里。
房间里只有他和鸣人,以及一只录音笔。
“能陈述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鸣人问,“如果心里觉得不舒服可以慢慢讲。”
“没事。”卡卡西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当时是这样的……”


卡卡西在头痛之中睁开眼睛,他被绑着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是乙醚,没想到作为学院的老师,对这种犯罪工具非常熟悉的他也有中招的一天。在下课回宿舍的路上,被人用乙醚掩住嘴巴迷昏并且绑架到这里来,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没错就是这样了吧。
问题是,绑架的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卡卡西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带土,心中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带土会绑架他,两人的关系要是把其中道不明的暧昧部分撇掉倒是一直很不错的,如果说带土恨他,卡卡西自己也无法相信。
“带土。”卡卡西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静,“你在进行某种实验?或者说我的某些行为让你产生了不快?”
“不。”宇智波带土观察着卡卡西,“我只想过来和卡卡西老师你对某个议题展开讨论,仅此而已。”
“请说。”
“很简单。”带土缓慢地踱着步,“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提起这个话题。”卡卡西有些尴尬,“你这样问我也……毕竟我并没有与人交往过。”
“我知道。”带土说,“所以才来询问你,是怎么看的。”
“对某人产生执念,想要与其更深入精神上、肉体上的交流,这就是爱情了吧。”卡卡西说。
“归纳得不错。”带土表扬了此刻看上去非常冷静的卡卡西,不愧是一直以来的优等生,在这种时候也没有慌乱,反而能清晰地表达自己观点。
“执念又是如何表现的呢,卡卡西老师请分析?”
“表现为控制欲,独占欲,情绪失控,做出某些匪夷所思惊世骇俗的行为。”卡卡西想了想,“……比如……”
“比如现在?”带土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懂,原来你还是挺懂的。”
“抱歉,带土。”卡卡西说,“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没有结婚是在等某个人,没想到你还在等我。”
“哦,那你现在知道了,觉得恶心?”带土的眼神里带着危险。
“不,和你想的不一样。”虽然一直隐藏着心情,卡卡西觉得这种时候还是把话说明白的好,“也许对你来说无法相信,其实我也在等你,如果你哪天结婚了,我也会心灰意冷地结婚。”
“不错不错。”带土赞许地拍了拍手,“稳定绑匪情绪,增加沟通砝码,旗木老师这套说服术用得真是神乎其技啊,不愧是第一名的毕业生。”
“不是说服。”卡卡西反驳道,“我说的是事实,带土,我爱你。”
“哈哈哈”带土笑了几声,“演技稍微好点啊旗木老师,要不要我教教你,说我爱你三个字的时候要变个调,加重一下感情,这样听上会比较有说服力。”
“我不想和你扯这些。”卡卡西感到些许焦躁,从很久以前开始带土就是这样,对自己不自信,一次次否定自身,“想确认的话你可以解开绳子,我们在这里做爱。”
“伟大,为了安抚对方不惜献身。”带土又忍不住鼓起掌来,“在这里?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
“那你想怎么样?”卡卡西说,“如果嫌脏,我们可以换个地方,酒店也好,你的宿舍也好我的宿舍也好,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会逃的。”
“真的?”带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压抑了这么久,也许会把你操死在床上哦?”
“你随意,我会配合。”卡卡西说。
“我就讨厌你这样。”带土突然生气地加速脚步,“对什么都无所谓,装作很在意的样子,你是冷血的吗?没有感情的畜生,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一样的?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不是我,是凯和天藏你也会做出一样的答复?妈的,我到底凭什么会爱上你啊,我真的疯了,我应该去死……不,你也应该去死啊!”
“带土。”看着对方焦躁的样子,卡卡西不禁放缓了语气,“冷静点,如果你不相信,我们来举证吧。”
“举证?”带土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着卡卡西,“好,你举证吧,说服我,让我相信你爱我。”
卡卡西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宇智波带土,生日是2月10日,喜欢糯米制品,看肥皂剧的时候会哭,正义感很强,从小立志要当帮助别人的警察。三岁的时候父母去世寄住在亲戚家里,小学到大学读的学校是M小,M高,公安大。”
“继续。”到这里都很正常,听起来稍微走心一点的人都会知道。
“第一次有喜欢的人在5岁的时候。”卡卡西继续说道,“对方是同班女生,直到初中依然暗恋着……直到因为事故毁容后放弃。第一次梦遗是在15岁的时候,地点是寄宿学校的床上。从初中到大学床头柜的密码锁密码分别是1115,0915,0915。对朋友抱怨‘自己没有女朋友’372次,自己给自己做的频率大概是一周三到四次,地点一般在宿舍的床或者淋浴间里。”
“你很清楚啊。”带土咬着牙说道。
“自慰的时候会说出的名字是……还需要说吗?”
“可以闭嘴了。”
“你这个冷血的、机械的、毫无感情的……”带土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还……”
“我知道。”卡卡西说,“只要你提出交往的请求,我一定会答应你。”
“因为爱我?”带土的眼睛里说不出来是愤怒多一些还是自嘲多一些,“你?旗木卡卡西?爱我?”
“对。”卡卡西点了点头。
“抱歉,我感觉不到啊。”带土苦恼地对他说,“如果我能感觉到哪怕你的一点爱意,你也不会被绑在这里了。”
“我们可以交往。”卡卡西说。
“行尸走肉地在一起?”带土笑着说,“抱歉,说实话,别说交往了,光是这样跟你在一起交谈就让我很想把你勒死啊?”
“……我们可以结婚。”卡卡西说,“这个国家暂时不行,我们可以到别的地方结婚,公开我们的关系。”
“结婚又怎样?”带土问,“你爱我吗?只会心里想着‘为了不让带土干错事,我付出了我的人生,嗷!我真是伟大,我是带土的拯救者’并且以此为豪?”
“……不。”卡卡西感到口舌发干,“不结婚也没关系,如果没有安全感的话,把我关在某个地方吧,想关多久随你的便,直到你相信为止。”
“哈?这是什么馊主意?”带土又笑了,“把你关在某个地方关一辈子,让你在黑暗中每天默念一万遍‘带土这个废物,垃圾,毁了我一生,我恨他,恨他恨他?’”
“……不会的。”卡卡西闭上了眼睛,“杀了我吧。如果觉得这样能获得占有的感觉……的话。”
“我才不要,把冷血残忍的你按在这里消灭掉实在太便宜了,反正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就算杀掉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吧。”
“……”卡卡西看着带土,眼睛里充满了无奈。
“你真的爱我?”带土好奇地问了一遍。
“嗯,就算你不信也好,我只是陈述事实。”
“好。”带土满意地笑了,“我就赌你说的是真话好了。”
“卡卡西,我非常恨你啊。”带土说,“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恨你还是爱你,想来想去,还是更恨你一些。”
“既然恨你,就用最让你印象深刻的方式来,让你记住我吧。”带土指了指不远处,“我会从这里跳下去。”
“……不”一直显得很冷静的卡卡西突然慌乱了起来,“不要,带土冷静点,我们可以谈,慢慢谈,你想怎样我都可以满足你,求你不要……”
“反应不错。”带土满意地笑了,“看来旗木老师诚不我欺,对我还是有那么点人类的感情,这样很好,这个诅咒的刻印会有多深呢?”
“不!不要!!带土不要!!!”卡卡西熟悉他,带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真的打算这么干。
他企图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是没有用绳子绑得太严实了,根本挣脱不开,他眼睁睁地看着带土走到楼边,回头带着嘲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他倒了下去,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卡卡西的眼睛里。
“带土!!!”卡卡西挣扎着,眼前的景象给他的精神可怕的打击,他浑身一震,昏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听完卡卡西陈述的鸣人叹了口气,“太可惜了…明明是相爱的…”
卡卡西老师能保持这样的平静想必忍受了很大的痛苦吧,鸣人了解自己的老师,在这种时刻他越显得镇定,反而更能显示他内心的波澜。
“嗯,都是我的错。”卡卡西摇了摇头,“如果我早点告诉带土我的心意,就不会到这一步了。”
“我知道卡卡西老师你很难过。”鸣人安慰道,“伤痛需要用时间来平复,别想那么多,努力忘掉吧。”
“我明白。”卡卡西微笑着说,“毕竟他想让我记住他,让我恨他,那就随他的意吧。”
鸣人唏嘘地做完了记录,送走了自己的老师,案件没有太大疑点,卡卡西的口供也合情合理,这个自杀的案子就这么结了案。
中午在饭堂吃饭的时候,鸣人把口供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搭档佐助,两人也是唏嘘了一番,但佐助心里还是有一丝疑问的。
卡卡西的口供很完美,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佐助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
这不是真相。
真相应该是别的。
而且他在现场发现的那个,用白粉笔画出的一道白色的线是怎么回事,卡卡西的口供里似乎没有提到这个东西,然而事实是那条线一定是在这个案件中画出来的,而带土由始至终没有踏出那条线也是事实。
佐助想了半天死活想不明白。
算了,既然卡卡西的口供没有对不上的,带土也确实是自杀,真相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警察局走出来,卡卡西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公安大学自己的宿舍。
他要去某个地方,但在那之前他要回宿舍取一样东西。
回到宿舍,他打开床头边上的柜子,柜子里躺着一部摄像机,卡卡西把摄像机充上电,坐在床头上打开了它。
卡卡西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下定决心睁开,认真的看起了画面。
屏幕上雪花了一会很快有了内容,画面中银发男人被绑在椅子上,他的意识清晰,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还没有醒来的某位黑发青年,画面就像静止一般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躺在不远处的黑发青年突然浑身抽搐了一下,清醒了意识。
“……这是哪?”宇智波带土环顾四周很快就看到了被绑在凳子上的旗木卡卡西,“卡卡西你怎么在这?怎么这幅样子……我们被绑架了吗?”
“等等,我这就来救……”
“别动。”卡卡西制止了他,语气是带土没有听过的冰冷,“听着带土,不要踏过那条白线。”
带土看了看脚边,果然有一条白线,犹豫了一下他没有踏过那条白线。
“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似乎知道什么的卡卡西带土紧张问道,“能说明一下情况吗?”
“不必这么紧张。”卡卡西微笑说道,“这只是一个游戏,很快就能结束。”
带土警惕地盯着卡卡西,直觉告诉他这并不像卡卡西说的是个简单的游戏,他觉得卡卡西不正常,他被绑着看起来却十分轻松,笑容和平常不一样,仿佛有些崩坏。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抉择问题。”卡卡西对带土说,“你死,还是我死,就这么简单。”
“什……”他觉得卡卡西一定是疯了,他忍耐着狂躁的心情听对方解释“游戏规则”。
“我的心脏旁边装了一个小型爆炸装置。控制感应器在你的心脏旁边,只要你踏过那条白线传感器就会启动让我心脏上的爆炸装置爆炸。”卡卡西漫不经心地,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什么事一样对他解释,“从现在开始的半小时内,如果你的心脏不停止跳动,传感器也会启动。”
“……你疯了。”带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从朋友的表情上看出他并没有开玩笑,“你疯了,你疯了。”
他忍不住在白线内来回踱步,走了一会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一定还有解决办法的,带土想起自己遗忘多年的谈判技巧——稳定绑匪情绪,增加谈判筹码。
“好吧,至少也得告诉我理由,为什么这么做。”带土尝试着沟通,“我跟你算不上是有仇,某种意义上来说关系还不错,这应该不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我们关系确实还不错。”卡卡西轻松的回答,“也许比你认为的更好上一些。”
“我们无冤无仇,就算有仇,我最近也要外调了。这事你知道的吧?”带土焦躁地揉了揉脑袋上扎手的黑短发,“外调之后肯定不会回来了,玩什么你死我活啊。”
“我知道。”卡卡西笑得很温柔,“恭喜,毕竟你的梦想是当警察,在学校里当老师委屈了。”
“所以,这事跟我外调有关系吗。”带土敏锐地察觉到了卡卡西表情的变化,“是吗?”
“那带土呢,明明毕业就有很多警局想要调你过去,为什么现在才走?”
“……”带土看了眼卡卡西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总、总之有点原因的。”
“为什么现在又要走了呢,那个原因不复存在了?”
“不、不是……我只是”带土声音逐渐变小,“只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反正我在不在也没什么区别。”
“我只剩下30分钟的时间了。”卡卡西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带土,我爱你,所以来选择吧,你的生命,还是我的生命?”
“什……”带土憋红了一张脸“我……”
此刻他多希望卡卡西突然解开绳子笑着对他说,“嗨,这真的只是一个游戏,别担心。”该说什么好呢,此时此刻不是站起来高兴地说“我也是,所以我们在一起吧”的时候?
“你真的疯了。”带土低沉地对卡卡西说“说得好听‘你去选择’,实际上你只是想借我的手来自杀对吧?”
“不准踏过白线”和“半小时”这两个点就对自己很苛刻,再综合一般人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生命这点,这家伙根本就只是想找个理由自杀?
“要这么想倒也无所谓。”卡卡西闭上眼睛说,“我只想在这里安静地度过最后半小时。”
“呐卡卡西。”带土感到有些心痛,“如果你不希望我离开,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说的话你就会留下了吗?”
“会的啊。”
“为什么?”
“我是为了你才留在这个学校的。”
“……”
“我一直等着你,没想过作为优等生很受欢迎的你会接纳身上有这样丑陋伤痕的我,我已经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权利,所以当你认为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离开了。”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留下。”
“……”
“想从学校调走,到乡下乡村找个女孩子结婚,你是这样说的。”卡卡西盯着带土。
“啊啊啊啊是我嘴贱”带土又忍不住揉了脑袋几下,“我是对你说过很多,我想谈恋爱之类的话。”
“372次。”卡卡西回答。
“可恶,要怎么解释啊,我会对你那么说其实只是因为…妈的怎么说啊,跟你强调我想谈恋爱,是因为想让你接个‘反正我也单着要不我们谈吧’这种……可恶是我蠢,我说话不经大脑让你误解了……”带土焦急地在白线内踱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为什么我不在的话就会想到自杀啊,卡卡西你怎么这么蠢!”
“因为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卡卡西无机质地说道,“不爱我,请将我解放吧,在这里。”
“解放个什么呢,我他妈的,喜欢你啊。”带土跺了跺脚,“可恶,为什么会这样啊,真的没有解决办法了吗?”
“不要紧张,等这半个小时过去就好。”卡卡西闭上眼睛,“答应我,之后好好地生活下去。”
“操。”带土一边急速走一边揉着脑袋,“混账,疯了,真疯了。”
“我想到了。”带土突然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这不是一个单选题啊,对,还有另一个选项。”
“哈哈哈”带土有些悲凉地笑了,“对的,你能活下来啊卡卡西。”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还有十五分钟,没错,只要十五分钟内我干点什么你就能活下去了。没错,行的,行的,带土勇敢点……”
“带土……”卡卡西脸色微变,“难道你要……”
“啊对,像我这样的垃圾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脾气不好被人厌恶,走在这个世界上是被排斥的。哪里都没有我应该存在的地方”带土转头看了一眼被莺色笼罩的城市,“我才应该是,被解放的那个啊。”
“没错。”带土继续说服自己,“你很受大家欢迎,又是天才各个方面都很好,你应该活下来的,这个选择本来就只有一种答案的嘛……我喜欢的人比我更重要。”
带土走到了大楼的边缘看了一眼,二十三楼的高空,跳下去后应该不会有太大痛苦就结束了吧?多仁慈的死法。
“等等,带土。”卡卡西叫住了他,“你听我说,这只是一个游戏。”
带土回头看着卡卡西,他们对话这么久,这个一直保持理性的人此刻终于显出几许慌张:“这只是个游戏,安装炸弹是骗人的,听我的话回来,一会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你胡说。”带土冷着脸,“我很迟钝,但并不傻。那边闪着蓝光的地方摆着DV吧?如果你死了,那盘DV会成为证明我没有罪的唯一证据,既然你把DV摆在那就说明一切都是真的。”
“卡卡西,你不会打算拖延我半个小时自己去死吧?”
“……”被绑着的人沉默了片刻,“带土,你是非常非常好的人真的,比你认为的要好得多,如果我不在了会有很多人喜欢你,你会发现自己的价值,明白你是……比我好得多的人。”
“你这么想?”带土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嗯。”卡卡西点点头,“你是我最重要的宝物,一定会有人代替我珍惜你的。”
“什么,宝物的,听起来真羞耻啊。”带土站在楼层的边缘看着卡卡西,“谢谢你这么重视我啊,虽然走了很多弯路,最后知道被喜欢的人这么看待,还挺高兴的呢。”
市中心有很多大楼,远处的高楼埋在雾气之中像一座座巨大的怪兽,随时要把人吞进去。
这个病态的,无药可救的城市。
“带土,别冲动真的,我……”
“唉,你说人会不会真的有下辈子啊。”带土打断了卡卡西,他看上去已经想通了神色轻松,“如果下辈子还能再见面就好了。”
他看了看楼下一片雾色,望着卡卡西笑了:“那什么,我还没抱过自己喜欢的人呢。”

卡卡西合上了摄像机,接下来的画面对他来说太残忍,他实在不能忍受把那样的画面再看一次。
他把DV机放在口袋里,穿好外套戴上口罩走出了家门,在路上叫了一辆出租,在那栋废弃大楼门口下了车。
缓慢地爬上二十三楼,卡卡西坐在楼的边缘从高出俯视着这个城市。
埋藏在莺色之中的城市,因为厚厚的云层之中透出的一点太阳光显出了生机。
被解放了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带土的感情就从隐忍着的喜欢变成如此病态的依恋呢?那个人从未做错过什么,他只是善良害羞表达障碍,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这座污染中的城市一样,或许只需要一阵风就能让懵懂暧昧的部分被吹个干净表露出莺色雾气下的真心,可到最后竟然是用这种方式获得救赎。
卡卡西把DV放在一边,走到了带土昨天站立的同一个地方。
那时候的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呢?
从痛苦中解脱出来,释放自己。
——你说人会不会真的有下辈子啊,如果下辈子还能再见面就好了。
“抱歉,让你稍等了一下。”卡卡西微笑着,对那个不存在于任何地方的人说道,“下次一定要好好的拥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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